何其有幸遇见他,征途上此道不孤。

【昊翔】失魂症(下)

七期主,刑侦题材

(上)  (中)

比起孙翔中了蛊要杀唐昊更戏剧化的剧情是什么?

——是邹远和孙翔都中了蛊。

 

唐昊看着眼前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的两个人有几分头疼,若说孙翔只是想整蛊还有几分可信,但邹远就不像是会和他同流合污的人了。

邹远是在出警局门的前一秒被李华带回来的,根据他的描述,邹远当时的表现就如同之前那三起案子发生时目击证人所述那般,如同丢了魂一样,不说话,也听不见别人说的话。可想而知如果李华没碰巧从外边回来,恐怕凶案已经发生了。

“但小远的目标是谁?”徐景熙问。

李华摇头,“现在可能就只有他和下咒的人知道了。”

唐昊试图用手去摘孙翔的头套,对方却死死地将其护住,喉咙发出怪物般的叫声。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手撤回,望了眼另一头的邹远,“小远今天都去过哪里?接触了什么人?”

刘小别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这个范围有些广,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找到卖小丑头套的店铺之前去过哪些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在那家店铺呆的时间最长,从杂货铺出来之后他应该是直接回警局了。”

“他回来之后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张医生,我们还一起聊了下进度,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袁柏清接口道。

“说起来孙翔也是,在戴上头套之前也很正常,戴上头套后就这样了。”刘小别担忧地看了眼坐在长椅上的孙翔和邹远,紧接着偏过头问唐昊,“孙翔下午又去了哪?”

唐昊似乎没听到刘小别的问话,此刻正抬起手敲了下孙翔的头套,对方果不其然地抗拒般的嘶吼了一声,透过厚重的头套都能感受到他愤怒的眼神,唐昊觉得有几分好笑。

“组长!”刘小别也恼了。

“嗯。”唐昊停下逗弄孙翔的动作,回想道,“他下午也是单独行动。去追踪一个行迹可疑的女医生,但根据他的描述,他们两并没有正面接触。”

“会不会女巫师给他下了蛊让他忘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想象力很丰富。”

“也不是没可能啊,反正失魂咒这种东西我们都信了。”李华瘫坐在办公椅上,随手翻开办公桌上杂乱无章的资料,“那有没有可能卖头套的老板和女医生其实是一伙的?联手犯罪?”

“现在不要太早下定论,”唐昊沉思了一会,“柏清你待会去让张医生来治一下小远,其他人跟我去会议室,就今天的发现做一下总结。”

“那孙翔怎么办?”

唐昊回头看了眼呆坐在长椅上的孙翔,笑道,“那二货由我来治。”

 

 

原本热热闹闹的七组办公室突然间寂静了下来,只剩下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四周门窗紧闭,一束淡光勉强照亮了整个屋子,而在最角落的长椅上,一个‘小丑’正在那静坐着,头套上大大的笑容在光线下显得十分诡异。

突然,办公室的门把被转动开,一个不算高挑的人影从外面走进来,脚步很轻,如果不是因为四周太安静也许都感觉不到他的出现。

那人转身将门反锁,回头看到静坐在那的邹远长呼了口气,边走过去边说,

“邹远?小远?”那人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想必你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下午刚见过的。”

邹远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没有完成任务,我很失望。”

邹远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

“哦宝贝,别误会。”很病态的声音,“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没伤害其他人,你知道的。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尽力了,都是你队友不好,他们要是配合点这个案子今天就可以结束了。”

见邹远没反应,那人见怪不怪地继续说道,“我现在可以放你出去,但你要配合我,明白吗?”

邹远点了点头。

那人刚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四周的灯光霎那间都亮了起来,由唐昊为首的一行人从外边冲进来。

“张医生,”唐昊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七组的锁昨天就坏了,反锁并没有什么用,而且隔音效果也不好,所以不小心就知道了很多事。”

“你设的陷阱?”张医生,准确的说是张烊,看起来没有一丝慌乱,黑色的眼眸看起来深不可测。

“不设陷阱怎么斗得过你?”唐昊盯着他的眼睛,“你很高明,整个局看起来都跟你没关系,你全程置身事外,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来给人催个眠就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张烊挑了下眉,脸上依旧处变不惊,“所以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柏清说你当初给三个犯罪嫌疑人催眠的时候并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反而全程让他旁观。按理说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不是喜欢来个一对一的模式才能展现出自己的高水准吗?”

“就为了这个?”张烊嗤笑了一声,“我们业界怪人多,习惯不一也正常。”

“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细节给你定罪,毕竟你是我们长期的合作伙伴,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唐昊整个人倚在门上,“你现在这么淡定是因为你觉得你还留有余地吗?你所认为的余地是不是指在警局外等你的那位陈医生。”

唐昊观察到张烊的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那我再猜一下,你本来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事情败露就拿你身后的邹远的性命威胁我们,反正他现在被你催眠了根本就是个木偶很好挟持,然后你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出警局坐上陈祈的车远走他乡?”

“但如果,”张烊的身后传来另一个声音,“你的陈医生早早就被抓了,而邹远也是假的你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张烊拿着匕首的手就被孙翔一个横拳击得麻痹,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孙翔一个反手就把他压到了地上,没一会儿张烊的双手就被拷上一副手铐。

“这东西真TM热,”孙翔单手扯下自己的头套,耍性子般地将头套狠狠地甩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去,“要我说,这个陈医生也很厉害,带着我兜了一下午的风,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最后我都差点相信她跟这个案子没关系了。”

孙翔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要不是我回来的时候不死心特意查了一下她的资料,还真不知道她原来是你的直系学妹。”孙翔带着几分挑衅地踢了下张烊,“诶你怎么不说话,刚才我坐在那的时候你挺能说的啊。”

“是啊,还叫你宝贝呢。”唐昊接下话茬,收到孙翔的白眼后就转身问张烊,“这个案件你计划了多久?资料上说第一个犯罪嫌疑人王嵊是在去年一月就去了第一医院,当时他可能是真的觉得自己见鬼了,所以才去医院看病,而你的好学妹,陈祈,可能也只是无意中跟你提起了这件事,你却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因为王嵊和第一个被害者认识,你可以来一场完美的借刀杀人。于是你让陈祈主动去联系王嵊,借免费或者是优惠治疗的理由给他进行洗脑,让他总有一天为你所用。是吧?

至于薛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是真的见鬼了还是你特意跑去装神弄鬼?

到了穆一骆那你就连装鬼吓他都省了,因为当时去精神科的殷稀刚好是你第三个目标的学生,也许是你有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于是你没有找殷稀下手,而是找了与她同行的穆一骆。

而邹远,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心甘情愿接受你的催眠,但最后的目标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杂货铺的老板吧?因为你确认了邹远已经见过他,所以就铤而走险地选了名警察来当你的侩子手。

我说的这些,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见张烊迟迟不肯开口,孙翔补充道,“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相信我,现在说出来会比最后在刑罚面前说出来好很多,至于为什么,你是这方面的心理医生,你自己清楚。”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张烊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是,你猜的基本上都没错,我催眠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是心甘情愿的,你觉得我重男轻女?其实不是的,我一开始选的是殷稀,但那个小姑娘始终坚持自己没有病,倒是穆一骆说自己要被那个姑娘给逼疯了,我借心理疏导为由才成功地将他催眠。至于邹远,我只是骗他说我研究了一个新的疗法可以帮助那三个犯人恢复正常,他心善,对我没戒心,就爽快地答应了。第四个目标你也说对了,我就是要杀了那个贼老头,他是害死我父母的主谋!”

“……”徐景熙试图上前去安抚他的情绪被张烊拒绝了。

他像是苍老了十几岁那般,缓缓地说道,“刚才你们问我计划了多长时间?我现在给你们答案,二十五年,从我六岁那年开始,我每天做梦都想杀了他们。你们知道有多可笑吗?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他们四个贼人竟然合伙闯入我家四处搜刮一个莫须有的藏宝地图,我父母自然不从,在把我藏到衣柜里后就和他们扭打起来,最后不幸被杀害。接下来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得了幽闭恐惧症,但又和电视上不同的是,我自己开始学习怎么去治疗这个病,各种偏方我都试过,最后成功地治好了自己,同时也学会一种让人爱上幽闭的方法。”

“所以你让那些犯人都喜欢上被头套庇护着的感觉?”袁柏清问。

“选择头套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贼老头是卖这个的,用自己的东西害死他自己不挺好的?你知道为什么把他放到最后吗?我就想慢慢折磨他的心灵,让他恐惧,看着自己家里的东西都会感到恐惧!”

“被你催眠的那些人会好吗?”唐昊不理会张烊这样的自顾自的疯狂,倒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发小。

“我没想过要杀人,哦不对,是我不敢杀人。所以我只能让他们替我动手,他们是无辜的,待会让我去牢里我给他们治疗,之后就把他们放了吧。”张烊叹了口气,轻笑道,“或许你们不信,我是打算杀完最后一个就来自首的。我这辈子都在和心理学打交道,我觉得,大仇一报,我也该疯了。”

张烊有些艰难地站起身,走到袁柏清面前,用胸膛顶着他举着的枪口,“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袁柏清直接把枪支撤了回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话没必要跟我说,去牢里跟那些人说去。”

说完,他和唐昊交换了个眼神,和林枫一起把张烊押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子恢复了一开始的寂静,只是不知为何心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冤冤相报何时了。”孙翔突然间感叹了一句,“这世道尽是这样的事。”

唐昊没理睬他突如其来的感性,倒是对被扔在地上的头套有几分兴趣。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装的?”孙翔饶有兴趣地问道。

“真想知道?”唐昊挑眉,在孙翔点头后一把揽住他的腰,“在我想要把你扛起来,而你却条件反射要揽住我脖子的时候。”

 

——揽住脖子你是想要被公主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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